颜真卿李玄靖碑的碑文如下:
前序:
太和庚申年,秋八月,戊辰朔,有虞夫人李玄靖之墓。
题铭:
乙卯酉时,奉诏撰颁,请颐蔡与文,玄靖墓铭。欲知其文,宜具览焉。
祭文:
唐太和间,有虞夫人李娥之墓在洛阳城南,楚囚牢狱,独存一石碑,周郎祠宇所不能亡。云阳令刘敬闻之,勃然大怒,奏知京师,天子闻之,大骇曰:“安有此事!洛阳城南,有神人墓碑,鬼怪妖邪所不能害!此何等也?”
时宰辅皆闻,惶恐,在位大臣,莫敢言者。尚书右丞刘敬因侍宴,引见太宗曰:“陛下以天下之大,洛阳为中心,众碑有数百标,无一能生韵于墓碑,惟有此一碑,其诗万古传之,惊世之事,唐未有也。”太宗咨辞,叹曰:“此碑果可谓曹子建之绝藤乎,加以四千文,字字皆古法,长安儿女,争来取法。我观其诗,云阳篇章,宜天子所追思。”
时刘敬等奏云:“有虞夫人,唐始祖之母也。后来至王世德,皆为商贾之主,以此信非虚也。”太宗曰:“朕亦闻之。然吾所疑者,惜指而不见其全体也。刘敬等曰:“其全体,当于翌晨在朝会上亲诵之。”太宗遂命,曰:“刘敬,具诗来!”刘敬便唱《云阳行》诗。太宗闻之,感发不止,叹曰:“此位阆苑之宝也,使予于此,必生一子,唐与花木之芳君,云阳之佳人,将何以为报矣,使予纳采之于云阳。”处分,亲赐金银彩绫及花菱等物。
是夜,有宫人许氏在卧床上,忽梦有一士,照耀明炽,士抚卧之许氏曰:“稀客出行,俊艳年佳人。乃天之子,曹子建也。”许氏曰:“妾岂不识子建,子建为太宗所弃,云阳女子,无为之何,岂有妾之形势哉?”子建乃曰:“天大于人,高必有节,岂乎无故。妾欲求夫人,何如?”许氏曰:“妾欲求夫人,夫人何厌也!”以手指东南曰:“岂云阳之望乎,子建何故至此?”子建曰:“吾所以见妾也。妾其照射一旦而如月,曾不改太阴之标,妾岂想照射一旦而如日,曾不改有阳之骄。吾所以见妾也,乎?”许氏曰:“子建言吾无厌于夫人,夫人岂厌于子建哉!”乃取簿书贮之玉箱,履红罗十二层,以缘玉几四周。余皆皇君之所不闻也。
子建曰:“吾以炭墨笔,不见古谢之老公。云阳诗是以江津岸,今又何以见乎?”许氏既笑而泣,曰:“如有古谢之老公,有诗不见,吾国中有古谢之老,妾何以见之?”子建曰:“妾何以见之?”乃引手指东南曰:“古谢之老公,宜云阳之望也。”子建曰:“妾听玄英云阳。”许氏曰:“子建听妾云阳。”子建曰:“妾敢以死证之。”许氏曰:“子建敢以死证之。”咸廷中也。
太和十年秋八月,壬申 卒谥太宗夫人,加封传国太夫人。
碑文译文:
太和庚申年秋八月,依照御史撰写宣布,颁行给颐蔡和文两人,让他们来为李玄靖墓撰写碑文。若想知道具体内容,请仔细阅读以下。
祭文:
唐太和年间,有虞夫人李娥的墓位于洛阳城南。这块碑石存放于楚囚牢狱中,作为湛庐祠的宇宙无敌之物,无论鬼怪还是邪恶之物都不能伤害它。洛阳县令刘敬听闻此事后,怒不可抑,上报京城。皇帝听闻后,非常吃惊,说:“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!洛阳城南,有一块神奇的墓碑,鬼怪妖邪无法伤害!这是怎么回事?”
当时宰辅们都听闻此事,惊恐不安。在朝上任职的大臣们,没有敢说出来的。尚书右丞刘敬正在侍宴,引见太宗说:“陛下,天下之大,洛阳是中心,众多碑文数以百计,没有一块墓碑能够在其中产生韵味,唯有这一块碑,它的诗句将传世万古,震惊世人,唐朝还从未有过。”太宗听了称赞,叹道:“此碑果然可谓曹子建之绝藤啊,再加上四千字,每个字都符合古代的规范,长安的儿女都争相仿效。我观察这诗文,云阳篇章,天子应该追思的。”
刘敬等人上奏说:“有虞夫人,是唐朝的始祖母。后来的王世德等人,都是商人家族的族长,这个信不是虚假的。”太宗说:“朕也听说过。但我所怀疑的是,可惜只有指着,没有见过完整的全体。”刘敬等人说:“全体的内容,明天早上在朝会上亲自诵读。”太宗于是命令:“刘敬,明天带着诗文来!”刘敬随即唱出《云阳行》的诗文。太宗听了,被深深地感动了,叹道:“这个墓室真可谓是阆苑的宝物啊,使我在这里一定会生一个儿子,唐朝的花木之芳君,云阳的佳人,要以什么报答呢?让我在云阳收纳你。”下令,赐予金银、彩绫和花菱等物品。
当晚,宫女许氏正在床上休息,突然梦见一个士人,光芒四射,他抚摩着躺着的许氏说:“罕见的客人出行,英俊年轻的佳人。你是天神之子,曹子建。”许氏说:“我当然认识曹子建,子建被太宗抛弃了,云阳的女子,何能为之,我又不具备夫人的身份。”子建说:“天大于人,高贵必然有原因,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。我想娶你做夫人,怎么样?”许氏说:“我想娶你做夫人,夫人会厌弃吗!”她用手指着东南方说:“岂止云阳好望,子建为何来到这里?”子建说:“我见到你才来的。你的美丽将持续一天如月亮般,没有改变太阴的准则。岂止想一天像太阳一样耀眼,没有改变有阳之骄傲。我见到你才来的。”许氏说:“子建说我不会厌弃夫人,夫人岂会厌弃子建呢!”她便取出存放在玉箱中的簿书,踩着红罗的十二层,围绕着玉几四周。这些都是皇贵妃从未听过的。
子建说:“我用炭墨笔,找不到古谢之老公。云阳的诗这样象江津的岸,现在又如何看得见呢?”许氏既笑又哭,说:“如果有古谢之老公的话,有诗就不会不见了,我们国家中确实有古谢之老,我怎么见到他呢?”子建说:“我怎么见到他呢?”就用手指着东南方说:“古谢之老公,应该和云阳有关。”子建说:“我听从于玄英云阳。”许氏说:“我听从于子建云阳。”子建说:“我愿以死来证明。”许氏说:“我愿以死来证明。”全场都同意。
太和十年秋八月,壬申 卒谥太宗夫人,加封传国太夫人。